2013年12月31日 星期二

如果有如果……



    擁有一個寬敞、明亮的廚房,是許多日本女性的夢想。在一個我很喜歡的日本節目,全能住宅改造王裡頭,女主人最大的要求不外乎就是「打造一個夢想廚房」,能有個大水槽、設備應有盡有、能有陽光灑落更好,當看見這個廚房被一點一滴完成時總是笑得心花怒放。當然我想不只日本人,台灣人也是一樣吧!像我就會一邊看著節目上被改造的超美超有設計感的房子,一邊想像著十年後的自己跟未來的老公在那種廚房裏面玩耍、互相餵對方美食(還有一些不敢打出來的想像ㄏㄏㄏ),所以對於我一個三八女孩子來說,廚房不只可以餵飽自己,可以逃離現實,還可以跟阿娜答培養感情(>//////<)

    啊悠威壓打一些微幻想的部分到最後我都忘了我想講的是什麼,我是想要講創意實驗室的廚房還有環境啦。不得不說,一年多前初次來創意實驗室的小型工作坊體驗時就超 愛 這裡的木地板!淺色的木紋配上黃橙橙的燈光,我想在政大裡除了自己的被窩,找不到比這裡更適合打滾的地方吧(滾滾滾),所以進入X書院之後,每每脫下鞋子裸腳踏上這片木地板,總會讓我忍不住開始彈跳奔跑起來,蹦蹦蹦的,像是被困了很久的白鷺鷥重獲自由一般(不知為何腦中閃過的第一種鳥竟然是白鷺鷥,可能最近在校園很常看到他們)



    有時候在食堂營業時,看著正在吃飯的客人們,會突然有一些異想天開的idea出現,像是X食堂不再是坐在桌椅上吃飯,而是拉塊毛茸茸鬆鬆軟軟卡哇依到不行的軟墊直接席地而坐,想靠著窗靠著牆壁都可以,還可以盤腿甚至是翹腳,以著最舒服最無拘無束的姿勢、靠著一大片的落地窗看看美麗的政大河堤,享受著美味的咖哩飯,天哪是不是超棒!夏天可以掛上風鈴或是鯉魚旗讓他們隨風搖曳,冬天可以變出日本人最愛的暖桌上面還要放一盤橘子,吃著熱騰騰的馬鈴薯燉肉簡直身暖心也暖……當然一切全都是想像啦,創意實驗室沒有風,端著盤子吃手會痠死,更是不可能生出暖桌出來()!而且這種吃飯方式並不是適用於每個人,連我這種健健康康的肖連郎去日本吃懷石料理跪在榻榻米上吃不到一半腳就快麻死,何況是一些腳手某厚(台語)ㄟ郎,可能吃完一整套餐就趴在地上求饒了(我現在突然想到會有很多老師甚至是校長來吃,要他們坐在地上吃飯情何以堪!快逃!)。雖然有種種困難,但我還是相信Nothing is Impossible,搞不好X食堂最後一周真的可以這樣子耶!來點Special的小驚喜,再配上宋修亞的駐唱(cue別人哈哈,但他應該會很樂意吧I guess),亞郁你說如何啊!(揮手)

    天哪本來想要正經一點寫的,但最後還是偏掉了(大哭,我就是正經不起來),我想說的是,我超喜歡這裡的人、事、物、還有食物!(明明就跟前面毫無相關,傻眼)每結束一次X食堂就會想到這些都要結束了,咖哩飯味噌湯還有超ㄅㄧㄤˋ的麵包跟蛋糕,這學期過後下次再吃到不知道會是何時了,所以……剩下最後一周的食堂,大家快來搶麵包啊!!(依然不擅長寫情感的句子,只好依然草草帶過嗚嗚)

亞   


亞郁                                                    亞郁跟麵包都在對你揮手喔~~~(眨眼)



                               圖by超強攝影師宋修亞 

                       文by最後一次寫專欄但依然拖稿拖到不行而且寫的文章還沒重點的廢人陳昕

2013年12月30日 星期一

烏來與變身動物



上上星期五(確切日期是12/20,可知作者拖稿拖了有些時日了,慚愧)早餐會的時候,烏來小編織的X3學員、助教、老師們齊聚一堂討論這學期以來對於烏來的感受,那是一場三溫暖式的分享,熱切的心,冰涼的環境,冷熱交關,反之亦然。聽者與說者之間都有很多的話要說,但先別扯遠了,轉回來這裡吧。這裡我想說的是,變身的故事。

混著廚娘親手做的早餐,小編織的學員們彼此分享了關於烏來的感覺或回憶,特別的是大半的人都覺得烏來像是母親,不論是她底下流淌的溫泉河、鬱鬱的樹林或是手感的編織,都讓人連想起母性溫暖柔軟的一面。



而我呢?想到烏來想到的不是母親,而是變身成老鷹的女孩。變成老鷹的女孩是源自於泰雅族變身的傳說,它說的是,很久以前有一個母親時常哄騙女兒,虐待女兒做許多苦差事,有一天她聽到父親出草要回來了非常高興,決定細心妝扮迎接親愛的父親。原本滿心喜悅充滿期待的女兒,卻被母親拿走頸飾不得不忍受更多的活兒,最後女兒受不了母親的要求,等不到父親回來就轉身變成老鷹,不管母親怎麼拿著頸飾呼喊,女孩仍頭也不回地展翅飛向天空去了。

想想以前的故事,不是做錯事或觸犯禁忌才會被懲罰變身成動物,你抬頭看看呀,天上的星座就是最強力的證據。但在泰雅族裡有這麼一個有趣的變身傳說,變身成動物是脫離壓迫和困境,離開人的型態是種解脫,固定在人的銅像裡是種悲哀。

困難的時候我們都有變身的渴望,在那之後看似擁有了與原本截然不同不一樣的能力,但其實只是回到了自己。之前在構思五感地圖的時候我克制不住的想起這個變身傳說,我總在想,讓烏來變身,還是讓我自己變身呢?再也受不了啊,這些喧鬧和人潮碰撞,給了我這些,要求我做那些,還要賦予意義,撰寫解釋,釐清立場,再也沒辦法了啊,我也只不過想看看爸爸一眼,看看我們想接近的場域,怎麼要忍受這麼多誤解壓力跟無奈呢?

但冷靜下來一想,去玩吧,去玩吧,放下人類的觀點,翅膀拍一拍,變身成老鷹的女孩,天空裡有更高的視野跟自由,有想遊戲的心情,世界才會變得好玩啊!若你不遊戲,就無法發現這世界多麼好玩!現實是一堂課,但完成自己的夢也是,叛逆的我們浪漫的我們執著的我們興奮的我們,永遠不要忘記你的第一課第一步,時候到了就變身吧!

(圖:在去學編織的路上和一隻小橘貓在泛音對唱)


                    圖、文:鄭乃蓉(對於拖稿有些慚愧但其實沒那麼慚愧的X3)

2013年12月27日 星期五

2013/12/26 聖誕節後一天 倒數日記第二篇



我和節日總沒有緣份。高中以前,家教嚴格的爸爸媽媽不許我超過八點回家。大學的第一年生了病,第二年在拍片,第三年,也就是昨天,在剪片,趕著給六點的老師看初剪。

上上個禮拜三,我收到明錡老師的邀請,幫助他的博士論文,談談我對x書院的看法。我有好多問題答不出來,只能隱晦的描述一種感覺。

最近的日子過的很不快樂。

我被不喜歡的事情絆住前進的路。迂迴地打轉,又生了幾場病,回過神時,已成了不負責任的人。上課不專心、討論報告遲到、和身邊重要的人頻頻吵架又把家裡搞的亂七八糟。腫編和我催了兩次稿,我坐在電腦前透過藍藍的臉書和他道歉,真想立刻消失在這個世界。

上上禮拜五,走音電台在創意實驗室初登場。走音電台是X2目前發展最成熟的計畫,梅林、Penny、韋傑是歌手,婉柔是媽媽,他們願意走到很遠的地方,為你送一首歌給你愛的人。

X書院是什麼地方?他到底有什麼特別?我在小房間裡和詠雙及明錡老師聊著。很有趣,他說,我們這裡沒有比較的氣氛,但朋友有了成就,我們總是很衷心地祝福。這其實很難得。

我們為什麼要比較?我們在這裡,多少都是為了來找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多少都覺得純粹的學業分數有點無趣。你可曾看過一個人閃閃發亮的眼睛?如果他真的想做這件事,用生命想,整個宇宙都願意幫助他的那種想,他是會發光的。那當他做到的時候,要怎樣鐵石心腸的人才能不為他高興?

純粹的事情可以感動人。走音電台成立時,文玲問梅林,他到底多想做這件事?你是否願意為了這件事休學?梅林說,我願意,我好想休學。在那一刻,我看到閃閃發亮的眼睛,所以當他們上上禮拜五初登場,剛下課前一晚幾乎沒睡的我奔上山幫忙,我不會嫉妒他們有掌聲而我沒有,我反而氣那些人的掌聲不夠大聲。





(這是廣告:走音電台的粉絲團,大家快關注他們麻https://www.facebook.com/pages/%E8%B5%B0%E9%9F%B3%E9%9B%BB%E5%8F%B0/576356052413196?fref=ts)


x書院是一個有溫度的地方。現在的生活中,傳輸變得太方便,我們就不再為了愛而溝通,只為了例行公事而聯絡。但例行公事沒有溫度,愛有。


你到底在x書院學了什麼?明錡問。

我已被問這樣的話千萬次,每次卻還是難以解釋。在外面,每個人都告訴我,思妤,加油阿,都大三了,你到底要做什麼想清楚阿。每個人都告訴我要成為更好的人必須不斷前進,是x書院告訴我,要成為更好的人,有時候你必須先後退。

這個概念能溫柔地輕撫我的脆弱,使我知道,在某個地方,我還能在那裡感覺舒服。


今天的課上,我們在學薩提爾溝通,婉柔揪出他心裡的小怪獸,要我們扮演他,重現經營走音電台時,和梅林溝通的現場。

懸疑演梅林,庭欣演婉柔,詠雙是邏輯,我是理性,韋華是急,韋傑是害怕被人看。我們聽婉柔的指示,站在不同的位置,互相詢問彼此是什麼感覺,然後,怎麼調整會好一點?

婉柔說,邏輯不要站在兩人中間,站到我的背後吧。理性,你站在我的旁邊,如果我要逃走,請攔著我。害怕被人看,你不要站在後面,你來我的旁邊,但是急,你還是要抓著梅林。

文玲問韋傑:「害怕被人看,你覺得你的本名叫什麼?真的是害怕被人看嗎?」韋傑說,不是,是比較,婉柔想知道,大家是不是也會這樣。「那急呢?」韋華說,他覺得他的本名應該是愛或控制。

這是我的意思。經過這個遊戲,即使不是婉柔本人,我們都對自己了解了一點。有時候,我們都需要這樣的練習,停下來是比繼續橫衝直撞還重要的。








我是討好型的人,遇到壓力,總先責備自己,我看別人和世界看的很清晰,卻看不清楚自己。是文玲和x書院教會我我是值得被愛的這件事情,我和明錡這麼說。我們每個人都知道所有個性、所有人的特質都是珍貴的,不論他是否惱人,但我們都做不到,文玲是我看過最能把這個價值觀實踐到,與每個人相處的過程中的人。

昨晚放完片,我知道我有許多不理想的地方,我其實鼓起莫大的勇氣才站在台上與同學和老師對話。深夜我的朋友私訊我:思妤,只是想跟你說,我覺得你穩重多了,平靜的力量也多了。

我朋友一說完,我就在房間大哭。這學期在這件事上花了很多時間,我確認自己不適合拍片,在學期中我告訴自己,我要做的就是盡力做好,然後坦然的上台告訴大家我沒有這裡的才華,以後也不會繼續了,再勇敢的下台就好。我為自己做到這件事感到驕傲,又因為再一次確認自己沒有才華而受傷和徬徨。

文玲今天開場說了一個故事:「有天先生回家,太太煮了一桌菜,先生吃了一口說,牛肉太老了。太太就跑回房間哭了。」問我們有聽懂嗎?

我花了很多眼淚和極大的代價才得到這個體悟,但承認的勇氣,畢竟還是x書院教我的。我不會因為這樣就成為沒價值的人一件事情好不好,和我這個人好不好,不該畫上等號。牛肉是牛肉,我是我。


這段字是今天上課時,文玲分享給我們的,薩提爾說的話。


“I want to love you without clutching,
appreciate you without judging,  
join you without invading,
invite you without demanding,
leave you without guilt,
criticize you without blaming,
and help you without insulting.
If I can have the same from you, then we can truly meet and enrich each other.”

我為什麼喜歡x書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裡有很多美麗的字其中我最喜歡的是:leave you without guilt. 若x書院真的會結束,我願我也能如此。

這才是愛最真實的樣子:一切好與不好的,都關乎於愛。



                         文:林思妤(牛肉是牛肉,思妤是思妤,是作者。)




2013年12月26日 星期四

阿公的色,我們的情。



    十二月,阿嬤與家族所有人宣告,「華西街一樓與地下室的房子可以租了。」我們全鬆了一口氣。那所謂一樓與地下室的房子,以前的招牌掛作黃藥師藥局,自從健保上路歇業後,一直是阿公生活的地方。直到兩年前阿公過世後,鐵門拉下大門深鎖。沒有人主動提起一樓空間該如何使用,因為深怕阿嬤傷心,沒有人願意改變,以為維持原貌是留住我們共同記憶,彷彿阿公還在那裡,不曾離去。

    沒想到一宣告出租,上門詢問的人絡繹不絕,這與華西街日漸蕭條的情色產業不成正比。一直到國小一年級以前我住在華西街,早期黃藥師藥局的客人包含夜市小販、流氓、娼妓幾乎你在電影《艋舺》會看到的角色。據聞曾經有地方幫派小弟上門鬧事索取保護費,阿嬤不怕,直往小弟隸屬幫派堂口,向老大告狀。老大的媽媽原來是我們家的老鄰居,一聽聞這件事覺得沒面子,在阿嬤面前,當場教訓自己的小弟,狠角色一個。(但我想阿嬤也是狠角色)

    藥局的生意在對面寶斗里巷子的公娼廢除後受到影響,但街坊鄰居阿公店猶在,只是藥局終究在十年前熄燈。這幾年大環境變遷,華西街夜市不如以往繁榮,老大一代換一代,阿公店上門人少了,紛紛改名「輕茶館」(老人陪伴產業?)。所謂的輕茶館,即是下午時分,退休、與世無爭的老人們,泡茶聊天唱歌,偶爾簽簽明牌、消磨時間落腳處。

    第一位欲開「輕茶館」的女人上門,據說是個豪爽、乾脆的大姊頭,阿嬤二話不說、阿莎力地答應了,於是號召家族所有人,回家整理已久的老房子。三十年前的老照片、過去擺在藥局門前的電動玩具機、黃蓉出生後第一條包著的巾子……,雖然難免觸景傷情,整理的過程還算有趣,有時阿公也還在那裡,正當我們搬移櫃子時,一隻阿公鞋子伸出來,告訴我們他才是老大。
  
翻越滿山文件時,我發現五張阿公手抄紙,釘在一起,上頭寫滿日文。阿公在日據時代出生,老松國小畢業,直到過世前每日收看NHK,他的生活起居就像一個日本人。發現手抄紙的我,第一個念頭是上面可能是日本歌名,本來已經打算回收,但想想如果能保留阿公的筆跡,也是紀念。


                                                                                               (照片插入處.....)


   回家以後,我將手抄紙攤開,仔細閱讀,「家庭教師與母、交換人妻……..」,「咦咦?這究竟是什麼?」回過神才曉得這竟然是A片大全,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上頭幾部片名有用另支顏色筆再次騰寫的痕跡,我猜想估計是重複看過的記號。但關於每部片名上面的數字,我還沒推理完畢,但我想這是今年年夜飯的重頭戲。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能以這樣玩笑口吻看待死亡這件事。曾經我極度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從失去的悲痛情緒中走不出來,最後我選擇讓他走進心裡,讓時間解釋一切。很神奇地,每當我脆弱時,他就會以某種形式出現,表現他的存在。即使只是這份A片匯集的手抄紙,依然是默默與我對話力量。我想我們都釋懷了,不只我,阿嬤也是。

最後離開前,我多拿了一個禮物,是風箏線的把手。當我看到它的第一眼,想起那些小學放學後,我們一起到淡水河濱公園放風箏的時光。風箏的線好長,天空好高,夢好大。然後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

「風起,唯有努力試著生存。」



圖、文:黃蓉(作者為當過交換學生但沒當過交換XX的X書院前執行長)

2013年12月25日 星期三

有時候也想被關到動物園



  這大概會是一篇自相矛盾還有某部份自我放逐(放棄?)的文章。
  標題是敝寫手最近的心情。對於這裡的文章,其實不想總是寫與自己有關的事情,但是想了想,如果不是與自己有一點點的關係,那寫的是甚麼?寫出來有意義嗎?
  所以還是任性的游走在動物園X書院,和自己之間,所以生出來的還是都與自己脫離不了干係。我還在歪著頭看專欄這件事,所以也一直在這上面打轉。

  最近發生的事情促使著關於X書院與動物園之間緣分的思考,或是拉近焦距來看,又回到了原點,人與動物、動物園。雖然之前說過,不是動物,不知道動物的心思,但是又會不自覺的認為動物與人就是有甚麼不一樣。有時候會聽到這樣的論述:人之所以和動物不一樣,是因為人有高層次思考,還有人性。「人性」這個詞間接貶低了動物,抬升了人的價值。很想打破這美好的想像,人性,只不過是比動物多了「自我中心」和「機械化」吧。正在想這件事時,收到了聲音工作坊老師的信,恰巧把我心裡的呢喃具象化了。裡面有一段話是這麼寫的:

 You forget you are doing, you forget you are you.
 We forget we are listening, we forget we are we.

 This is one of the reasons why animals (inlcuding their sounds, sometimes) are so  fascinating: they do not have the self-consciousness that we have.

  自我中心倒不見得只有自私,大概還有思考「我是誰?」、「如何搏得喜歡?」這些問題,所以開始顧慮別人,但是又容易趨近於極端,最後還要費煞心思把自己找回來,也是相對人性的「動物性」吧,純粹指少了自我中心這一點。當人好辛苦,因為太複雜了。一堆聲音慫恿你要去在意社會的價值、蠱惑你某些東西是好的,某些是必須唾棄的。但是這些事卻被解讀為「社會化」的跡象。
  「機械化」呢?這是從在動物園小組裡當組長加上其他瑣事堆疊起來的發現,一心多用是人好像很厲害的特質,但似乎不然。一心多用只不過把自己當機器,捨去掉耗費心力的情感連結而達成的。
  我們是有「人性」的人,但畢竟還是從自設界線外的動物演化來的,這個理由應該還能支持「人還是有動物性的可能性」的想法吧。
  如果不能變成動物被關到動物園,只好向內尋找那神隱的動物性吧。



(文/不小心憤青亂說話的鄭芷昀)

2013年12月24日 星期二

之於生命的一種幸福

2013年的第二個黑色星期五落在12月這個屬於歡慶的時節。沒有發生令人感到災厄的事,也沒有颳大風下豪雨,或是月圓狼人變身。大概是小時候在兒童美語的薰陶下,讓我始終認為這日子多少跟狼人有點關係。
總之,X立評論的專欄寫手初聚也恰巧辦在今天。

工作坊例課完,一出小教室,就看到大桌大桌的熱食、冷麵、糕點、水果,甚至包羅日式、泰式、韓式、美式所有國界的餐點。最令人興奮的是,之中竟然有一整桌亞郁的手做蛋糕!這周X食堂公休,亞郁還是得張羅近百人份「創新與創造力中心十年慶」的歡慶甜點。
我想那個當下我的眼睛一定閃著貪婪的光,肚子咕嚕咕嚕地叫,心裡只希望儀式與致詞盡量少點,讓開動提前。後來,文玲為與會的眾人唱了首歌,我私心以為這是只屬於X寫手們的禮物,因為邀請函裡這麼寫著。但音樂的意義本在於分享,尤其是這種能把眼睛逼出一點淚的歌。

還未等到大家吃飽喝足,勇達就敲敲缽(我是說廣播)號召眾寫手進入秘密房間會晤。還周到地準備了美酒與巧克力,但俗氣如我,心裡卻暗暗惦記著外頭迅速遭瓜分的豐盛美食,啊!
當然,這等俗念很快便拋之九霄。寫手聚的現場可說是舉國歡騰,的冷靜版。如果能夠錶框掛起來,大概會像圓桌版的《最後的晚餐》,不過之中可沒有猶大。筆者們靜靜地分享與聆聽彼此的寫作歷程,說「歷程」一點也不誇張,因為每一次拖稿的過程都像是一場與內心的抗衡,是段轟烈的旅程啊。之後我們對彼此表白,也被表白。表寫作上的喜歡與崇拜、表每次對著冰冷螢幕無以抒發的傾慕,用一雙雙真摯的眼神。那個當口,簡直是我這學期內心最平靜快樂的時刻。能和一群人,一群喜愛(或者勉強喜愛)寫作的同袍,圍坐一圈,敞開寫作的心田,互相欣賞,實在是一種難得且愉快的體驗。

會畢下山途中,眼見路旁兩排楓樹被雨打得寥落,顏色也不復往日鮮豔,心裡竟升起一股無奈,卻不明確切原因。我前一晚幾乎沒睡,如今上完課,已經下午了,正懷疑著自己是如何安然度過這場彌留,人已緩緩走至北政附近的河堤。下課鈴聲響起,「現在是打掃時間,請同學確實做好掃地工作。」
訓導主任的督促聲好像回溯按鈕一樣,有一秒鐘,我整個人真實不過地置身在國小的某個下午三點鐘,那個為時15分鐘的下課。充滿孩童吵嘴聲、消毒藥水味、還有一點因為打掃惹起的飛塵煙霧,是我們的指定外掃區地下室。那是學校裡數一數二陰暗的地方,可是有跳馬、單槓、還有軟墊。有時候整整15分鐘的下課,真正打掃的時間卻不到三分之一,我們把剩下大半的時間拿來遊樂,畢竟哪裡都可以是年輕孩子的遊樂場。上課鐘聲一響,我們抓起身邊的掃地用具,飛奔上旋轉樓梯,大汗淋漓地躍進教室,彈回座位,彼此相視賊笑,好像背地裡幹了什麼歹事一樣,追逐未完。

有人曾說過,會讓你記很久的往往不是最重要的大事,而是最普通最無聊的那些小事。那些瑣碎的細節在歲月的淘洗中反而隱隱地熠著雋永的光。跟著許多之前之後的小事,一併被歸進衡量「幸福」的準則裡。

然而,幸福是什麼?是一個能輕易拿來探討的命題嗎?
寫手聚的歡騰場面與自己內心深刻感受到的平靜,可以算是一種幸福嗎?

後來,跟一個朋友約在宿舍交誼廳拿個東西,順便請她吃剛剛從山上打包下來,僥倖剩下的幾塊手做蛋糕。我一邊看著她吃著蛋糕,一邊雞婆地解說著這些蛋糕的來歷是多麼天然健康。
「好好吃噢!而且吃起來真的感覺好沒負擔,我可以吃一百塊!」
我自己拿了一塊放進嘴裡,細細地咀嚼這塊已經嚐過許多次的香蕉紅茶蛋糕。這完全不是一般生日蛋糕那鬆垮垮的內裡能比擬的,亞郁的蛋糕吃起來很扎實、入口之後很綿密、味道很飽和、吃得到真實的內容物、口味濃郁不敷衍,而且,幾乎都是天然的原料。這是許多吃過她獨門蛋糕的人的共同體驗與讚美,也是我從第一次品嚐以來的心聲。

傍晚,洗澡的時候,我淋著浴,哼著歌。忽然想起下午吃蛋糕的滋味,猛然發現這學期即將結束,食堂的日子也所剩不多,能吃到這些每每能啟發靈感的食物的機會好像轉瞬間就要消失不見了(因為亞郁之後要去日本)。像是才剛習慣了某個廚房的味道,又得換到別人家作客,試著去習慣另一種不同的滋味。
面對這種有可能一生之中再也不會遇見的美好,總是難捨的。唯一能做的,好像只能好好把握所剩無幾的每個當下,每個渺小卻珍貴的片刻。

覺得自己突然有點懂了什麼是幸福。人們說「片刻永恆」,文玲的歌聲、寫手聚的心靈時刻、孩提時代的追逐嬉鬧、每一口亞郁蛋糕的滋味,這些細瑣的分分秒秒,在一天之內於心底浮沉,因為不同的意義讓我想起,也以不同的方式在每一段歲月的紋理上閃爍著輝煌的光。
這就是之於生命的一種幸福。

不知不覺地寫了近兩千字的流水帳,當然,幸福有時候也可以長得有點無理。






圖、文:宋修亞 (不喜歡下標題但寫得幸福的X3)    

2013年12月23日 星期一

評鑑不能疑

評鑑不能疑
   
   年底寫評鑑報告是種磨難。雖然早早知道交件時間,礙於大學時的專業訓練,和童年暑假結束前總有頓好打的舊慣作祟,不到火燒眉毛不會乖乖寫出來。時間急迫下,痛苦指數倍增,而這還只是愛抱怨的長工起草粗坏的部分,隨後實際寫作完成的吉祥物,以及校對補充的管家可用時間更少,辛苦與壓力更勝前者。而我們還只是繳交書面報告的下線,負責催交、彙整所有報告,連繫執行整個評鑑工作的友軍單位又是另一種烽火連天的緊湊,報告抵萬金,或許還低估了它。

  臧否評鑑制度自有專業上的討論,只就大計畫下的基層長工而言,報告為什麼難寫?書院管家整理好的資料巨細靡遺,隨便刷一刷她外接硬碟表面就有足以餵飽好幾本報告的魚和餅。除了長工憊懶的原因外還有什麼?尤其許多評鑑已經設定好一層層項目、類別、指標,鋪好坦途請君入甕,以便按圖索驥評斷甲廄有良馬幾匹,乙廄有劣駟若干,總計整個農場是不是騏驥多於劣馬,或是貓狗雞豚隨處漫游。填空格、算算雞兔同籠畜禽各幾其實不難,除了有些K字頭導向的報告讓我投降引頸就戮之外,大致上都可以往下寫,不是無話可說,無事可奏,而是有些問題問得明白,卻答起來迷糊的尷尬。
   
     可能是長工腦筋轉不過去,弄不清楚豐富的資料要往哪一槽裏餵;或是以標榜生猛野味、現流海鮮的本店而言,要改稱自己是放養土雞,或在巷弄角落等候貓食的流浪貓總是為難。平時自由從容慣了,神雖王,不善也(1),發現不免依賴著,或受限制著什麼。虛心自己過去一年的作為不孚人意(老實說,總有些對自己不滿意的地方),擔心過去一年的績效不符格式指標的要求。無規矩不成方圓的東西總難舒適收進剛好的方圓禮盒裏,經常帶來些麻煩,需要更大的盒子,更多的保麗龍顆粒和泡泡布來緩衝。
   
     其實評鑑也並不全都如此硬性制式直追所得申報,或像軍中的裝備檢查。只是當你被問到去年有沒有「出息」的時候,多少有些忐忑。總會有個方法來評定成果,而「出息」涉及排序、分配,甚至未來,貧賤不能移,評鑑也不能疑,如果事關未來,由奢反儉難,如何能不在意?在意什麼?在意者不外是我在意的別人在不在意,怎麼讓人在意我所在意的如是等等顛倒想像。訪評委員想看什麼?什麼樣的照片吸引眾人目光?老師會給什麼樣的報告高分?打那條領帶會讓女朋友高興?(此問並非長工疑慮)哪一組號碼會中頭彩三億?或是拗遠一點,工作坊自評分數怎麼決定?再遠一點,當初動物園裏組內互評怎麼取捨?我()自己不免也如此,我們需要一個更有創意的做法,可能更累,但也許甘願些。

    而現實不總是如長工抱怨的悲觀。訪評委員們來實驗室時正當食堂營業中,原本有意錯開時間,沒想到現場互動出奇融洽。當然要歸功廚娘的麵包、咖哩的香味,還有包場客人歡笑喧鬧的氛圍。這一切比報告有效,或至少有趣太多了,至少吃飽這事不需懷疑。……至於想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還是別想太多了。

手稿掃描、文字: 李俊學 ( 長工 )



X編按(1): 「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蘄畜乎樊中。神雖王,不善也。」出自莊子內篇,寓意為野雞喝水吃東西都比較辛苦,肉比較柴,可是也不會要求人家關牠進雞舍。籠內飼料雞雖然看起來很有精神,但籠中日子我不爽過。





2013年12月21日 星期六

隋至忠的感冒偏方:心蟲羅漢果濃湯

     台北的空氣,終於回到了印象中熟悉的樣貌。大概像是,每次洗澡的時候,淋浴間外,蓄勢待發,隔著熱騰騰的霧氣,等著要附身的低溫鬼魅;又或者是,每次坐在電腦前,桌子底下,伺機而動,徘徊褲管與腳踝間的空隙,想著如何爬至心窩的冷涼螞蟻。上週,低溫鬼魅和冷涼螞蟻,逮到了機會,附了身、爬進了心窩,讓我病了一場,一場連流感疫苗也毫無用處的重感冒。

        感冒,對大多數人而言,除了在寄信或打電話給老師或老闆的當下是可愛的,其他時候無疑是可惡的、可恨的。但對我來說,雖稱不上可喜的、可賀的,卻是可敬的,一場戰役。這場戰役無時無刻不在蠢蠢欲動,先是病毒打前鋒,像是所有卡通裡面,拿著黑色的三叉戟,戳著任何一個可以攻入的地方,打破任何一道防線後,細菌大軍便排山倒海撲過來。免疫系統這時才開始意識到嚴重性,拿著大砲重擊。這個過程在國中小的健康教育課本上,出現過無數次,但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會令人措手不及。

        在我身上的慣常模式是這樣的:先是咽喉感覺有人在孬癢癢,用舌頭往上顎深處滑過,會感覺到一粒粒的凸起。接著是,喉頭開始有黏液集結,勾芡不小心放太多太白粉的黏稠度。然後我會先睡一覺,起床後發現頭有點痛,身體有點冷,然後喉頭成了免疫細胞和病原體們的墳場,化作濃痰,意圖使人把肺咳出來。於是乎,會去看個病,拿個藥,吃完索然無味的食物,吞下藥丸們,昏睡個一整天。這個進程,在我身上,亙古不變,始終如一。不過,可敬的點到底在?硬要選的話,我會覺得是昏睡一整天的那個橋段。這個橋段大部分就是在床上睡睡醒醒,睡著的時候做些言不及義的惡夢,醒來的時候滑滑手機,簡言之就是爛泥一攤。但就是這種時候,爛泥會發現,感冒前一至兩個禮拜的生活也差不多是一灘爛泥。

        想想的確如此,總是在我延宕事情、放爛生活、去了不是心之所向的道路上時,感冒就會找上門。這是一個身體意識和潛意識商量過後,聯合使出的計謀,讓意識清楚的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害人不淺卻又助人回復正軌的詭計,完全破除了意識最常施展的第三十六計,逼得自己面對所有擱置一旁的要緊事,並且重新開始好好生活。

        每每重感冒,以上的生理和心理狀況,像是一場DEBUG的標準作業程序,找出身上的懶惰蟲、瞌睡蟲等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蟲子。但最有趣的並不是找出來後,踩死、擂死、槌死或燒死,而是細細的分割、解剖、觀察,最後把得到的教訓以及蟲子們做成一道道佳餚入了肚。雖然,很有可能的是並沒有煮到全熟,導致蟲卵們得以倖存,蟄伏在身體各處,成長茁壯,破卵而出時,與細菌、病毒們裡應外合,使出下一次的完美計謀。

        後話:繼上週在床上當爛泥兩天,深覺不行在把事情延宕下去,於是把申請學校的備審資料趕了出來。除此之外,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寫寫字、聽聽歌、做做菜。感冒也就慢慢褪去。


=心蟲羅漢果濃湯=

。材料:
必備材料:羅漢果
附加材料:心裡面懶惰蟲、瞌睡蟲、執著蟲、頑固蟲,任何心蟲類都可以。

。做法:
1.羅漢果洗淨外皮,用力掰開。備一鍋滾水。
2.用一隻湯匙,把羅漢果中間長得不太討喜的所有內容物挖出來,配著心蟲丟入滾燙的熱水中,待整鍋顏色變成棕褐色,放涼後便可飲用。

。注意事項:
I.請勿將真正的蟲子丟進去煮,例如:蟑螂、蜘蛛。
II.羅漢果長的並不討喜,但真的很好喝!熱熱喝、快快好。如果沒有辦法煮水,可以直接用飲水機的熱水沖泡,用杯子沖泡可以沖了兩三次都還會有味道。
III.羅漢果本身就有甜味,且具有潤喉功效,請不要再放糖,以免破壞潤喉的功效。
IV.幾乎所有中藥行都有在賣羅漢果,不貴,一顆$10~$20,但心蟲就只能你自己慢慢抓了!

V.最後,最重要的是,這只是偏方,感冒了還是務必要去看醫生!



                                                                文: 隋至忠(感冒中的前執行長)

2013年12月18日 星期三

夜晚來臨,怪談現身

  

   
       
       說起來,不論是哪個學校,好像都會多多少少有一些校園怪談。比方說吧,在日本動漫中總是會出現在保健室裡的人體模型、美術教室裡掛的人物畫像視線一定會動、無人的琴房卻傳出悅耳的琴聲等等。似乎夜半的校園故事比光天化日下的學生生活更精彩,口耳相傳間,也為每一所學校營造出不同的神秘氣氛。

  至於政大的怪談,每個學生必定都有自己的想像。某次我和友人走在後山楓香步道上,眼角餘光瞥見騎著馬的蔣公銅像,我隨口胡謅道:「欸你知道嗎?聽說有政大學生在半夜看到蔣公騎的那隻馬會換腳!」友人瞪大雙眼看著我:「真的嗎!?提起來的那隻腳!?」從小就堪稱說謊大王的我面不改色,故作平靜:「真的,之前有被PONCCU交流版啊,好像不只一個人發現那隻馬換過腳耶,你都沒看到PO文嗎?」友人面露懼色,看了眼那隻「疑似會換腳」的馬,便拉著我快步走過銅像。所謂天兵不過如此啊……

  既然創意實驗室屬於學校的一部分,必定不可免俗地得發生一些光怪陸離之事,否則怎麼夠「創意」、又怎麼夠「實驗」呢?回顧涼員我在這消磨的兩年青春,也見證過不少怪事,以下就選幾個和大家分享~

1.      總是離奇消失的廚具
從最早貼有「張宇玄」姓名標籤的一系列鍋具,到現在幾乎應有盡有的廚房用品,過程中屢屢發生廚具不翼而飛的事件,任憑管家姐姐怎麼追查,都喚不回消失的「張宇玄」QQ

2.      偶爾離奇消失的鞋子
詳情請參照本評論「鞋子的尋人啟事」一文。詭異的是,若真有人穿錯了管家姐姐的鞋子,理當也該留下一雙長得相似的鞋,但沒有,什麼通通沒有。且此非前無古人,因為我們的好鄰居,國發書院的老師也曾經在這丟過一雙價值不斐的Timberland,因此涼員大膽預測:此怪談恐怕後有來者。

3.      PDF檔不是萬能的,印表機才是
在一般人的認知裡,列印PDF檔以確保格式不會跑掉大概是一種常識吧。但涼員某次使用上帝辦公室裡的印表機列印PDF檔文件共50份,起初20多份一切正常,中間卻摻雜了十幾張格式完全跑掉,甚至連內文標點都有些微不同,最後十幾份又恢復正常。實在很想對著印表機大喊:「你不要整我啊!大佬!」

4.      半夜玩扮家家酒的小丸子與山田
管家姐姐辦公桌旁放著一排公仔,其中兩隻是櫻桃小丸子和她的皓呆同學山田。管家姐姐表示,她每天來上班的時候都會發現小丸子和山田的動作和前一晚她離開時不一樣。涼員聽到這個怪談時簡直倒抽一口涼氣!(當然,我不會告訴同樣倒抽涼氣ing的你們,那是因為固定公仔的魔術黏土不黏了的緣故。)

5.      長工叔叔的異次元抽屜
某日有隻X1七早八早造訪辦公室,苦惱地表示她覺得自己穿太少了,覺得很冷,想問問我們是否有多的衣物可以借她。正當涼員和管家姐姐面面相覷之際,無所不能的長工忽然拉開他自己的抽屜,從裡頭拿出一件折疊整齊的襯衫默默遞給那個不小心穿太少的笨蛋,霎時眾人目瞪口呆。涼員打算下次提出「給我十克拉鑽戒」這種要求,看那個有求必應的異次元抽屜能不能變出來。

  雖然這些怪談相比於首段的人體模型、人物畫像和琴聲,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不過……涼員我也不想看見真正的大巫啊!!!!!就暫且把這些小小的怪談拿出來說嘴,畢竟惡人無膽,要是真發生了了不得的怪談,涼員恐怕會立馬辭退、告老還鄉了啊!


                                             


                                    圖、文/自己怕鬼怕得要死卻又愛騙人的涼員 林詩惠

2013年12月17日 星期二

又在某個搜索枯腸的筆耕夜裡



中繼站──其實講的都是同一件事
 
   又在某個搜索枯腸的筆耕夜裡,很快地瀏覽眾寫手五顏六色的作品,忽然間一個原本不動的點就在腦海中向兩側蔓延開來,一個向外延伸,另一個向內扎根。或許這只是對自己文章的美化,因為起初想到的僅是那些文章,彷彿是把自己關在一個世界不去理會以外世界的產物。突然到了某一刻,才放開了格局狹窄的執念,相較於摸索這個世界,向內探究又有何不可呢。於是暫且將自己的文章做個後者的歸類。

  會突然提及這件事,除了在專欄寫手們的聚會後對專欄這件事想了許多,主要還是因為發現了腦中的靈感還是一個閉鎖的概念。雖不滿意,但還是誠實以對好了。

  在山上自強宿舍區住著一隻(可能不只一隻,雖然每次都只看到一隻,我分辨不出來)的黑狗兒,一隻臉上白白的狗兒,我暗自叫牠山上居民。有時候會在國際大樓走上宿舍區的走道瞧見牠,或是在自九與自十中間遇見牠。更多時候,是在通往六期的路上,坐在公車上看見蜷縮在樹下紙板的這隻小黑狗。在宿舍區時,山上居民經常在獨自行走的人向牠的方向走動時,突然飛奔而來,但往往在某個距離停止,然後默默凝視著那人經過;在環山路上現身的時候,眼眸好似同時流露著渴望與孤單。山上居民的特別蹤跡,不禁對牠十分好奇,於是經常刻意搭乘二路公車,希望有機會在路上能看見牠每天的樣子。

  總覺得,小黑狗很喜歡接近人們,但是又好像很害怕。每次以為牠想衝過來咬人,卻又忽然停下來,才知道也許牠想要靠近我們。然後我好像發現了甚麼事情。如果牠真如我的想像,那我豈不是跟牠一樣,甚至不只是我。怎麼說呢?我的桌面是狗,手機畫面是狗,被窩裡面有兩隻狗。就是一個狗的追隨者。但是看到五百公尺外有狗,第一個轉身繞路的人也是我。講給朋友聽,他們幾乎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或是哈哈大笑。可是放大來看,或許就不是件奇怪的事,如果把狗換成人的話。

  我想說的是害怕這件事。繼上次阿貓阿狗看待X書院的心情,後來也收到了來自各處的共鳴,原來那種矛盾的情結,不是只有自己有過。原本心裡面對於進入人群的美好畫面,以為會在接續的現實中如期實現,但是在跨出的那一步,或根本還沒有跨出去,就被一道道自己釘下的藩籬阻擋了。假想自己的渺小、放大別人的陭角,害怕遭受各種傷害,所以往後退,縮回原來的地方。但這一步,也往往失去了很多可能。在我退離黑狗兒的同時,牠也不再前進。想起來很好笑,又很可惜吧。有時候害怕包裝成厭惡,那就更是錯失了接觸的機會。

  在X書院,似乎也會存在著這樣的模式。這裡充滿各式各樣的氣味,各種面貌的小獸。有一些已經快速的長出自己的角,有些還不敢露出尾巴的小獸,看到頭上長角的那一群,以為那是會讓人受傷的,於是在周圍畫了線保護自己。但是在某天自願或被拉出框外後,才發覺別人頭上的角是不會傷害人的,而自己也有著獨有的尾巴。一切也才開始變得有趣可愛。

  這是一個練習接近的地方,這個空間的大怪獸、小怪獸們都是善良的。如果沒有放下害怕、練習接近,不會看見暗藏的五彩繽紛。如果誰都不打開,美好也永遠不會發生。


(不過我還是因為山上居民的佔據,整整繞了一大圈路下山。)



                                                              文/想放膽寫寫但還是像在玩G5的X2居民鄭芷昀